其中一大重要原因是,讨论问题的时机不好。
此次峰会是在新冠疫情仍然反复、全球经济复苏前景不明的大背景下召开的。
全球供应链、能源均遇到危机,使得多国民众的正常生活受到影响。
很难指望各国在国内经济恢复、生产生活正常化的压力之下,还能达成高标准的实质性协定。
不幸,时机不对。
峰会在气候、疫情、经济方面取得了“切实成果”,美国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,“已控制住了局面”,此次达成协议是美国展现实力的时刻。
他还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,称“会谈成功主要归功于美国的外交行动”,“所有政治都是个人的,G20峰会上取得的进展,来自于(我)与其他领导人的直接互动。
”他还公开指责中国、俄罗斯、沙特阿拉伯在气候变化方面做得不够。
王勇教授:拜登政府除了想藉峰会重振外交影响力外,还希望利用国际压力,来推动国内一系列立法的顺利通过,包括基础设施投资、绿色经济转型等方面。
就像拜登所说的“计划为可再生能源提供9000亿美元的资金”,也在此列。
这样一来,拜登能将功劳揽在个人身上。
不过,要在G20峰会上完成美国所希望的高目标,达成实质进展,实现上述效果,这些目标基本上是要落空了。
尽管如此,拜登政府仍得以借助在峰会上的表演,收获一些影响力,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特朗普政府遗留的坏影响,对于修复国际形象有一定帮助。
在外交方面,可以说美国部分实现了自己的目标。
美国和欧盟还宣布结束特朗普时代对欧盟钢铁的关税。
拜登在G20峰会期间还宣称“美国和欧盟共同开创了一个跨大西洋合作的新时代”。
如何看待拜登的这一说法?是否又一次吹响了美欧联合抗中的号角?王勇教授:这是美方的重要新提法。
拜登政府不同于前任特朗普政府的一个重要特点,就是重视,并希望修复盟友关系,希望与欧盟在国际行动方面采取共同立场,借助欧盟壮大自己的声势。
此次的举动也是按照拜登政府的这一既定方针执行的。
首先,美欧之间的利害冲突是很多的,结构性的矛盾和竞争不会消除,尤其在航空、汽车、电子商务等产业利益方面。
美欧之间对于世界市场的竞争,对于规则制定的竞争不会减少。
此前美英澳三方建立安全伙伴关系(AUKUS),对于美欧关系就造成很大打击,也是双边竞争的一个反映。
美欧之所以愿意修复关系,实际上也是因为他们面临所谓全球经济重心的转移问题。
全球经济正由过去的所谓“大西洋时代”向“太平洋时代”过渡,经济重心向印太地区转移。
正因为这一点,美欧之间也存在很大的矛盾及竞争,双方都需要在新格局下谋得自己的一席之地。
美欧必然是既竞争又合作的关系。
至于是否又一次吹响美欧联合抗中的号角,我认为不能完全这样理解。
面临中国崛起,过去西方的支配性地位受到很大冲击。
美欧有可以合作的一面。
不过同时,为了争夺中国市场,美欧之间也有很大矛盾。